2009年8月25日星期二

第一次坐俄羅斯白車

當我得知他們替我召了白車,我即時拒絕他們的「好意」,可是一切已來不及了。救護人員在午夜一時許抵達攀石協會,應診的是一位女醫生及一位男護士,看著他們的膠涼鞋襯白襪,我的心底不由自主的寒了一下。(好的,我是不應該以貌取人......)
凡事總有第一次。在Camp Leader從旁充當翻譯之下,我試了成世第一次的俄羅斯緊急診症服務。整個過程異常的詭異,對不起,我真的要用「詭異」這形容詞,因為所有程序都與我平常所接觸的不一樣。
首先,女醫生堅持要我脫掉所有上衣才可以聽到我的心跳,但我堅持不會在有人面前脫衣我表示我的衣服不是那種會把身體包裹得很緊繃的類型,只要拿高上衣就可以聽到心跳。女醫生跟男護士討論了一會兒,最終沒再要求我脫光光來聽心跳,只是把我的上衣拿高就罷了。之後又把一支探熱針放在我的腋下探熱,探了三次也探不出什麼來。
接著她又叫我大字型的躺在一張大桌子上,猛烈的按我全身部位,又吩咐我如果覺得痛得話要記得大叫出來。痛的話,我就當然會叫。結果,差不多每一處她按過的地方,我都覺得很痛。
維持了一個多小時的緊急診症真的令人畢生難忘。本以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但醫護人員表示,我的身體在表面上看不到有什麼異樣,這樣的情況可能存在很大的潛在危險!而且根據俄羅斯法律,凡是外國人在俄羅斯期間出現健康問題,都必須送院作全面檢查。
天啊!胃痛又怎會在身體表面看到病徵呀?我只想事情快點完結,我現在什麼都不要,就只要好好的睡一覺!我不要送院檢查啊!!!
可是,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就這樣,我被送上白車。人生第一次坐俄羅斯的白車,感覺跟香港的差很遠。俄羅斯白車的車身很不穩定,有好幾次我差點從擔架床上跌下來。擔架床可昆連安全帶都沒有!
對鏡頭笑的男護士(KGB)


車廂搖晃得很厲害


到達醫院後,方發現所謂的醫院是一所非常小的診所,像大陸的農村醫院急症室兼登記處是由二張檯加四張椅子組成我剛步入急症室時,當值醫生正在Windows 98玩接龍,護士長則在甲。
我在一旁呆等了好一會兒,護士長便拿著一把小小的生果刀走過來。
這時,我在想
...她想吃生果嗎?
...她想請我吃生果嗎?
...她看起來不太友善。
...她幹嗎拿著生果刀走過來?
...她準備要幹掉我嗎?
說時遲,那時快,她抓緊我的左手,並用那把生果刀朝我的左手無名指指頭割了一下!真是他媽的恐怖抽血方法!她不斷按壓我的指頭以取得更多的血用作化驗。
好很痛!

他們用連標籤都沒有的“果醬樽“盛載病人的尿液樣本,大大小小的“果醬樽“就這樣放在這裡

不久,護士長分配了一個小小的疑似“果醬樽“給我,我只好無奈的接過。抽血和驗尿過後,一名女醫生又再次猛烈的按我全身。
救命呀!這是哪門子的身體檢查?!
在醫院折騰了個多小時,我的報告終於出來了,我終於可以回家了。由醫院走出來,除了左手的無名指指頭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口,其餘的都沒太大問題,幸好醫生說我的身體一切無礙,只是有點食物中毒和疲勞過渡。

出院紙,醫生還讚我身體底子不錯,只是食物中毒


回到攀石協會時已是凌晨三時許,我什麼也沒多想就鑽進睡袋倒頭大睡。

約在早上十時多我們便由攀石協會位於市中心的會址出發返回國家公園仆街男的前七中晃呀晃呀,晃了一個多小時後,眼看他再次將車子停泊在山腳,這意味著我們需要再次爬上山。
天啊!這對一個剛出院的人來說真是殘忍到不能!但我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最終只好連喝奶水的力氣都拼了才回到木屋。
安頓好之後,Irgo見我只剩下半條人命,便吩咐我整天都不用工作,只管好好休息就好了!就這樣,我睡了一整個下午。
黃昏時,Irgo一家要下山出城買石油氣和補給品,並交待要到明天的黃昏才回來。
晚上有一對夫婦到訪,他們都是Irgo的朋友。他們不知主人一家都出城了,所以摸了門釘。不過他們很客氣的跟我們分享了一個來自新疆的西瓜、一袋蕃茄、一小罐油浸吞拿魚及半打啤酒。

題外話:俄羅斯的急症服務是免費的,不論本地人還是外國人,但當地實行醫藥分家,藥費需由病人自付。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